与厄恩斯特格罗塞从“实践活动”到“审美活动”关注舞蹈的审美发生不同,苏珊朗格倡导“象征美学”,将舞蹈视为“人类情感的象征形式的创造”。她指出:“当宗教思想催生了‘上帝’的概念时,舞蹈用符号表达出来……人们根本没有感觉到舞蹈创造了上帝,而是用舞蹈向上帝祈祷、宣布誓言、挑战和展示和解”。“舞蹈创造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甚至是无形的力量的形象,这种力量充满了一个完整而独立的王国和一个‘世界’。”
(1)最古老的舞蹈形式是环舞。
这个“由神力构成的王国”是什么样的?苏珊兰格(Susan Langer)接受了柯特萨克斯(Curt Sachs)的观点,即“最古老的舞蹈形式是圈舞或圈舞”。苏珊兰格(Susan Langer)说,“作为一种舞蹈形式,圈舞或圈舞与自发跳跃无关。它执行一个神圣的功能,也许是舞蹈最神圣的功能——区分神圣的“王国”和世俗的存在。这样就创造了一个跳舞的舞台,这个舞台自然以祭坛或者类似的东西为中心(比如图腾、祭司、火、其他部落酋长的头颅作为祭品)。在这个神奇的舞蹈圈里,所有的能量都被释放出来。苏珊兰格(Susan Langer)将这种“最古老的舞蹈形式”称为“神秘的舞蹈圈”,认为在原始的舞蹈活动中,“无论人们对舞蹈有什么期待,也无论它能包含什么戏剧或仪式因素,舞蹈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创造一个虚幻的权力世界。跳舞的‘瘾’无非是吸引人进入这个环境的情绪。有些舞蹈形式的主要作用是斩断现实的羁绊,建立一种幻想主导的另一个世界的氛围。旋转、盘旋、滑行、跳跃和平衡似乎是从情感的最深处和物质生活的节奏中产生的基本姿势.因为舞蹈姿势是象征性的、客观的,所以每一个舞蹈一定会让人上瘾。舞蹈主要对参与的演员有舞蹈的意义.例如,托钵僧在起床跳舞之前会听很长时间的音乐,通过激烈的音乐和身体节奏可以使舞者立即进入一种脱离现实的浪漫状态,或者通过最原始和自然的方法,即在祭坛或神灵周围建立一个'神秘的舞蹈圈',每个舞者都可以凭借它立即进入一种神秘的状态.原始舞蹈主要依靠其不断的循环和变化的张力,加上杂技的平衡和完整的动作节奏,为自己构建一个世界,保证自己的延续性。
(2)环舞营造了另一个世界的虚幻形象。
苏珊兰格对原始舞蹈,即“神秘的舞蹈圈”的分析和解密,是为了帮助人们理解“舞蹈美学”从动觉体验到动态意象的过渡。她指出:“舞蹈作为另一种表演,一般被认为是真正的宗教艺术的堕落产物和世俗形式……因为舞蹈主要是向观众提供一种表演,所以它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创作目的――创造一个由各种看得见的力量组成的世界。这个目的支配着所有的新技术;因为人类不再指望靠身体的感觉、肌肉的紧张、动量、不稳定的平衡感或不稳定的冲突来赋予舞蹈形式和连续性。任何这样的动觉因素都必须用一种视觉、听觉或表演因素来代替,从而为观众营造一种类似灵魂净化的错觉。在这个阶段,部落舞和祭祀舞的主要问题其实就是现代舞的主要问题:如何打破观众的真实感,建立另一个世界的虚幻形象;如何创作一场以感官为目标而不是征服观众的表演?在苏珊兰格看来,把“动觉体验”变成视觉和听觉上的“动态形象”,是让“舞蹈”成为艺术作品的必要条件,“无论什么东西进入舞池,都要经历这样一种彻底的艺术转化:它的空间是雕塑的,它的时间是音乐的,它的主题是幻想的,它的动作是象征寒带和幻觉的区域。所有的动作都转化为一种表演,既没有造型艺术,也没有矫情效果,在连续的虚构时间里,由看得见的力量组成。“从这个讨论可以看出,苏珊兰格对现代剧场舞蹈的理解,从根本上与创造了‘神秘舞蹈圈’的原始舞蹈有关。